081  

 

现在12月,2014年,我就开始在写这一篇了。

我的妮老板妇女节生日,我这么早就开笔写贺文,
可见此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我经常说到自己有一个同桌,
中学生涯一共五年,我们朝夕相处同桌了四个年头,
那人就是我的妮老板。
 
 
 
 
妮老板这个外号是无意间被鸟儿叫到的
那只鸟最废物最烦人的功能就是给人取小名,
其脑袋灵光度在此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起初我们叫boss choo,之后我叫妮老板,
之所以叫她妮老板理由很简单-----
我才不告诉你那单纯是因为我打字的输入法要换英文太麻烦了呢
 
 
 
我就是如此一个恰当的人。嗯。
 
 
 
而妮老板总是能够容忍如此恰当的我,
因为她比我还要恰当。
 
 
 
 
 
妮老板嘴角有颗三八痣,
自从认识我开始,她就全力的解释说那不是三八痣,
这是口福痣。
俗称,贪吃痣。
当然这件事她贵人事忙肯定不记得了,
但在那之后过了10个年头的我,一直都牢牢记着。
她也用行动证明了那是颗货真价实的口福痣。
怎么说?
你可以从她手中夺走她的课本,
BUT
你绝壁不能从她手中抢走食物。
她和我女儿最投缘的共同点,就是同样身为吃货。
让我举例身边的吃货,毫无悬念的吃货1号2号就是她们了。
前面说到她的三八痣,为什么我要说起她有个三八痣,
那是因为初次见面的时候我跟她说话光是把眼神聚焦都放在那颗痣了
或许没有那颗痣我们就当不成朋友了?!
………………
我好想伸手去戳啊忍住。
 
 
 
 
想当年我们一十三,风华正茂
刚刚从熟悉了6年的小学毕业,
从一个监狱换到一个新的监狱。(并不
我选了个座位坐在看得到蓝天的窗口边。
来到了新环境,全是不知道彼此底细的人,
我立志当一个不求美丽只求温柔感伤文艺的少女。
开学第一天我身后坐了两位女同学,
老师咕噜咕噜讲了一大堆,
来自华校的我最伤不起的的科目就是马来文,听得很吃力
一直拿着笔在写笔记把老师说的话记下
脑细胞在我的脑袋里面混战的时候背后有人敲我的椅子
“同学,你知道老师刚刚讲什么吗?”
 
 
 
通常这种画面如果出现在偶像剧的话,
一回头我背后一定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
不然就是江直树。
当然,即使背后是江直树我也不知道该给啥反应。
乱七八糟想那么多,背后叫我的声音分明是个女的……
我转过头看到了一个脸圆圆眼镜圆圆平头很可爱的女孩子。
“我也听不懂老师在说什么……呵呵”
她没有生气,她只是呵呵呵呵跟我一起呵呵呵呵了起来。
她说,我们也是华校出身的,一起多多关照吧。
 
 
 
 
就这样我们成为了朋友。
 
 
 
初中的时候我们经常粘在一起厮混
她,我,还有维多利亚,我们三个人形影不离。
维多利亚是个美女,真心是个美女。
她一进学校就引来不少风波,几乎全校都认识这位美女,
上至高中部的学长,下至放牛班的流氓大家都经常来“路过”探望她。
我们两个朋友也顺带沾了一点光。
维多利亚和妮老板是小学同班同学,
来到了中学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
而我作为邻桌自然而然和她们当上了朋友。
后来我才知道维多利亚的爷爷是酒店总裁
………………
那是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我的交友圈可以如此华丽
我居然认识了一位富家小姐白富美。
平时上课呢,维多利亚和妮老板就坐我后面,
偶尔我们会换换位子。
周末去彼此家里玩耍什么的。
妮老板家离学校最靠近,我们放学了都能够走路去她家玩耍,
说是玩耍不如说是看漫画。
把书包一丢,手拉手去附近的百货商场喝奶茶,
去对面的漫画店借漫画。
 
 
 
 
 
 
第一次去维多利亚的家我的世界观再次被刷新,
原谅我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实在是太没见过世面。
第一次说要去她家玩耍起因是我们被分配要做小组作业,
跑了好多次书局把资料啊材料都收集齐了,我们开始烦恼,
哪里有地方让我们能够一起做作业呢?
妮老板家最方便,但是据本人表示,她房间太小空间无法容纳3个人进行作业;
而我呢,我家那个杂货仓库怎么好意思让人登门造访那我一世英名一定毁于一旦………………
最终结果是维多利亚她大方的提出了去她家,她妈妈也想见我们,还会准备好吃的。(重点在最后
有吃的……
有吃的
有吃的
重要的事情要讲三遍。
敲锣打鼓我们就含蓄的登门造访来了。
维多利亚开了门让我进屋的时候我弱(村)小(姑)的心灵被震撼到了
玄关一进就是华丽丽的吧台啊后面都是一瓶一瓶的红酒啊
……wine啊
wine!
红酒!!!
不是米酒!绍兴酒!!!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到除了百货商场卖酒区以外的地方有这样并排的酒啊。
维多利亚说,妮老板已经在楼上等了。
她说,把排球拿上楼吧。
我问,拿上去干嘛。
她答,当然是玩啊。
我应,哦。
 
 
 
拿着球上楼到了她的房间……
…………
我们真的打起了排球。
那之后不论过了多久我依然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在人家的寝室打球。
 
 
 
 
 
妮老板是主角,怎么没有戏份?
她的主角戏份在维多利亚妈妈叫了披萨外卖回来之后出现了。
维多利亚妈妈热情的款待了我们。
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完成了大半的作业,
大部分的抄写工作我们都交给了妮老板。
妮老板的字美。
你们不知道我多么羡慕她的字。
往后同桌的日子里我们经常玩的游戏就是
换字体抄笔记。
妮老板身上兼备的一项特殊功能就是随心所欲更换字体。
她可以变换好多种字体来抄笔记,然后时不时拿给我看,
问我那种字体最好看。
字体的变化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家伙的笔记是不是同一个人抄的
她还有一阵子中毒比较深,去买了不同的原子笔来写不同的字,
0.7的0.5的,水性油性的,
研究哪一款字写起来最顺手最漂亮。
我当然佩服她这种要求进步并且注重质量的精神
也同时不满你老闲得那么有时间怎么不顺便模仿我的字迹把我的笔记也抄了呢。
当然根据当下的心情这家伙的字也有特别潦草的时候。
别怀疑,那必然是因为她快要睡下去了。
过分的时候,根本找不到结尾,她的字可以横跨太平洋从左页写去右页。
这么些年以来,我的辨识字体的技能在她的磨练下炉火纯青。
 
 
 
 
我和妮老板之后因为一些小事和维多利亚渐行渐远。
所谓小事,至今都已经回想不起来原因了。
我记得我没有正面好好的告诉维多利亚为什么我慢慢疏远了她。
我们当时的关系好得一起买一样的笔袋,上面还有个链子,
链子是我买的。
在我们别扭之后的日子里,某天她来到我座位,
一边拿着我的笔袋一边摸挂着的链子问我,
为什么你们不理我了
我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当时的那场别扭,我也许是那个最没有表态的家伙,
她或许不自觉的把我当成了最后的希望
如果我说,我没有讨厌你,
她或许会主动再接近我?
如果我说,我讨厌你,
她或许会彻底讨厌我然后自己找自己的小圈子?
多年过去后,我只有一大堆的“或许”。
我也想了好多年的或许。
现实中的我当时的我没有给她答案。
她自己一个人上课,
自己一个人去图书馆,自己做小组作业。
虽然她很快有了新圈子。
但还是落单了一阵子。
 
 
 
当然年轻的时候谁没犯过傻啊。
如果让时光倒流我一定会好好告诉她理由。
 
 
 
 
这一段不符合本贺文的欢乐主旨。
我们把镜头拉回到奥斯卡影后身上。
 
 
 
 
 
妮老板上课的主要兴趣就是睡觉。
不论什么科目她都能够睡觉。
应该说比起上课她老人家更喜欢睡觉。
在她的心目中:
吃〉睡〉我
就是这样,嗯没错。
初一下半学期,我们做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后门边,
我和她每次在争谁坐在靠窗的位
有时靠猜拳决定谁坐窗边。
我想我应该解释一下我们课室的坐标:
我们的课室在办公楼,校长室楼下,整栋校舍只有我们班和前面第一班两个课室,
最后一排靠门,门外就是校长室下来的楼梯。
我们当时的校长长得有点像龙猫,啊这不是我说的,
是我们班上的猴子说的。
猴子:“Hui Ling,u tau tak tu anime Jepun? tu macam arnab punya...”
我:“……totoro ke?
“Bingo!!banyak pandai lah!!”
龙猫校长每天的乐趣就是吃饱出来散步溜达,路径往往把我们教室安排在第二个景点。
龙猫校长每次默不作声的突然站在教室后门俯瞰我们。
作为以好成绩被安排进来中学的精英班备受瞩目的新星什么的我就不好意思说了……
因为啊,每一次校长来到,看到的都是
唱歌的,玩扫把的,拍桌子唱歌的,分析墙壁上的涂鸦的,画黑板的,丢作业的,玩bingo的。
和前面一班每个低头复习的好孩子比起来,这落差对比让人难以消化。
 
……
龙猫校长当年沉默的背影,在我们毕业多年后多少有点懂了。
 
 
坐在后面靠门的我们,受班长委托说,你们行行好,帮忙注意一下,
风头不对要立刻通报啊啊啊啊啊!!!!!
无奈不是我们不合作,而是龙猫校长自带灭音器啊!!!他走路无声的啊!!
就这样,我们班被无数警告,被罚站罚写罚抄却依然不放弃玩耍上等的执念。
 
 
 
 
在一片乱世中,我和妮老板依旧在争取坐靠窗。
因为靠窗,靠墙,好睡觉。
任千军万马江山缭乱,我们独爱睡觉。
 
 
 
 
龙猫校长之后去当了某土豪学校的校长。
据我老妈和我家外街坊们的八卦情报,
校长经常去我家下面的荣记烧腊买烧鸡-----
------给他家的汪。
还每次买一整只。
………………
听完后众街坊们表示
人不如狗。
 
 
 
 
 
在这个爱睡觉的年龄,我们每天只知道发呆等下课,
下课等回家,回家等吃饭,吃饭等睡觉。
每天等着快点毕业。
小时候总觉得长大了以后就会自然变得不平凡,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根据,
就是想要快点长大,能够做更多事情。
看着窗外的云朵变换谁也不知道将来的自己会也和它一样不停在变。
那时候的我还觉得时间给我好多余裕,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拖拉我的生活。
殊不知接下来一年遇到的刚好就是人生中的其中一个改变。
初二,妮老板换班了,和我一起玩耍打闹的倪倪老杜也不同班。
我们班级的混蛋们也都全部七零八落的。
上学第一天分班,我们班级就像被雷劈一样,全班都被洗了牌。
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一个短短10几年为止人生中很大的改变。
妮老板一个人去了新的班级,她得知消息的时候快哭了。
我还为此跑了好几趟教务处确认名单,找了好几次点名簿……
之后好多年我提起过,她死不承认自己当时哭过。
我们虽然不同班,但是每天下课或者有时间就会混在一起。
一切看起来仿佛和之前一样,一起吃一起玩一起放学出校门,
不同的是没有人帮我看我拿的第几名,
没人整天在旁边睡觉,没人嫌弃我的笔记烂,
也没人和我一起坐在教室风扇底下了。
那一年我的同桌,也就是她的两句话影响了我,
第一句就是,人要有一技之长。
因为这句话我后来开始努力的寻找自己的兴趣,也明白了自己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事物。
第二句是,我们这群同学其实在毕业以后谁都是路人甲乙丙丁。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当时的我听了极力反驳,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从那一刻起我开始意识到,我们,我,你,他,聚在一起这样胡闹这样放肆做梦的地方,
就只有学校了,就只有那几年时间。
当下的我应该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吧,一边觉得梦可以一直做下去,一边开始好好珍惜在这学校的一切。
 
 
 
 
 
于是我很珍惜我和其他小伙伴的远距离恋情(并不
 
 
 
 
也就是这一年鸟儿飞到了我身边,啊,还有转校生的yaki。
当年分班鸟儿默默走近,用很小的声音还有鬼畜的笑脸对我说hello。。。
那样子我真。难以忘怀
yaki玉树临风的降临了我的班级,我记得他不是在一开始上课的第一节进班,
是午休下课后?才进的班级,老师说你们有了新的小伙伴了!
我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一个古天乐。
古天乐背书包只背了一边歪歪的站在教室前,小说里面这种转校生最终都会成为风云人物,
大概他觉得自己这样有很帅。
古天乐很快的融入了我的班级,却和我没什么交流,谁也想不到多年后的如今他还帮我唱生日歌,
跳舞帮妮老板庆生……
……那魔性的舞步任谁也不想承认这货是当年玉树临风的古天乐。
妮老板偶尔会跑来我班串门还是睡觉什么的。
这一年我经常大姨妈弄到裙子,因为我的量……真的实在太多了…………
…………多得我看医生医生说我需要补血(。
好几次都是妮老板帮我遮着……
妮:“你怎么不会买超长夜用的!!!!”
我:“我用了!!!!还贴了两片!!!!!!”
……
不管怎么说,要多谢妮老板不厌其烦的cover me,即使不同班。
从一开始的震惊-----她觉得我和她并非同一种生物,
直到到后来的接受事实处世不惊处惊不变,她已经很习惯了陪我去厕所洗裙子。
我每次大姨妈,只要坐着站起来都下意识会跟她确认“有弄到吗?”
她也很自然的帮我检查。
 
 
 
当然,她也有出卖我对她的信任的时候。
这个我们迟点谈。
 
 
 
 
我的课室一望出去就是礼堂和篮球场,
每次都集合很多的妹子跑来我们班,
看学长们练球。
这群做着美梦的妙龄妹妹哟。
我和妮老板自然没有什么暗恋啊暧昧,
活得好比柏油高速公路般直直的粗线条。
就这样我们相隔了一个班级彼此各自努力,
直到我们初三再次同班。
看到这里,我应该写一写“我们很感慨啊分外珍惜再次重逢啊”之类的,
对吧?
 
 
 
 
 
现实往往没有做梦来的那么梦幻。
 
 
 
 
初三我们升了上午班,早上还没睡醒身体就自动来到了礼堂。
令不少人振奋并且支撑了不少初三新生们的灵魂的,
应该就是高中部的帅哥学长和美女学姐了。
开学第一天我们看见了不少传说中的风云人物,
他们很温和的笑着看着我们,和哈里波特里面学长见到新学弟妹的表情一样。
我们呢,傻笑着在礼堂等班级点名簿。
名字一点完,回过神我就坐在新教室最后一排的风扇底下
 
 
了。
 
……
 
 
身边那位一个劲的喊热啊热啊热一个劲的拿着笔记本扇啊扇啊扇。
那是我的笔记本
其实当时我对这个风水位有点不满,因为我天生冰冷体质,
加上当时初三我的身体很差,
一下子就容易冷……
但是每当大热天看见同学们纷纷搬椅子来我们座位拼桌
我都由衷感激旁边这位有远见的家伙。
初三,我们又和若奇当邻居,天天有八卦,班里都是熟悉的面孔,
这一年我迎来了我的小朋友盈还有一个女儿。
当时刚好网络游戏盛行,大家每天都忙着组队杀敌,
不然就是种菜收菜,完全忘记自己考生的身份。
当察觉的时候我们临时抱佛脚报名了补习班,
我说我长那么大第一次补习,妮老板笑我没见识。
我摔
进了补习班不知所措的我真像村里来的孩子。
而我身边的那位呢,淡定的打开笔记,在睡觉。
后来每个星期三我们最最最讨厌的历史课结束之后,
其他同学放学回家,我们手拉手去吃饭,一起去上补习班。
 
 
 
补习班虽然很讨人厌,不过我们都记得那些个午后我们顶着大太阳,
走路去附近的饭馆吃饱饱,然后爬着窄窄的楼梯去上补习班。
每次都在倒数着回家。
现在想起来还特别怀念。
 
 
 
 
这一年我们依旧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我依然还是那个替妮老板把风的。
偶尔带漫画来交换,应该说是我买了漫画带来借给她。
当时傻的,居然还拿传单把漫画包起来,怕被训导抓。
啊,有位同学,咸煎饼,初一开始就认识他,我的伯乐。
经常一起唱周杰伦的rap,上课一半突然丢一句rap过来我就接下去……
初一的时候他开了个玩笑。
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玩笑让他往后几年一见到我就一直道歉。
是这样的。
 
 
咸煎饼算是和我一起玩得很开的男同学,我们经常打闹什么的,
有次我们从礼堂进班,
起立行礼坐下的时候他跑到我身后把我的椅子抽开……
……老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
 
 
他当时也傻了,没想到平时对偷袭/埋伏反应特别快的我居然就那样坐了下去,
等着被我揍,却没想到我却在地上掉眼泪。
妮老板当时先反应过来叫别看(虽然我校裙里有穿打底裤)然后扶我起来,
整天上课下来还一直跟我说,“不要哭了啦”,“喂你还好吗”
其实当时我哭也不是因为恶作剧,是因为在礼堂我被教务鞭到的小腿小腿在流血……
愤怒与耻辱交杂让我有气无处发
忍着疼到了教室被抓不对时机的咸煎饼恶作剧了一下子忍不住了
那一次之后,初三我们又同班,咸煎饼看见我总是第一句:对不起啊对不起
这样的他,初三开学的时候要和我说话还得经过妮老板。
也不是说我不爽他,或许因为我没说过我当时哭的理由,所以大家都以为是咸煎饼的错吧。
我也没澄清,谁让你丫的做那么危险的事,老子如果脊椎断了半身不遂难不成你养我么…………
当然关系也没降到冰点,我们还是疯疯癫癫的玩在一块。
 
 
 
我:“亲爱的总有些事没办法教,表错情的感觉有一点糟。”(周杰伦《她的睫毛》
班里在自习,丢出这一句,我静候着回音。
我们从初一就这样玩了,在班里谁开头rap,接下去谁会就谁接。
这句接下来应该是“赖着不走回让人很感冒,以上这道理我全都了”
而这时却传来了两个声音……
“她的睫毛弯的嘴角用眼神对我拍照我戒不掉她的微笑洋溢幸福的味道”(此为整首歌的结尾
“赖着不走回让人很感冒,以上这道理我全都了”(此为正解
……
后者往往是咸煎饼,前者这个每次杀出来结束掉歌曲的一定是妮老板,
别怀疑。
 
 
 
 
“凉,你的裙子弄到了!!”
听到妮老板这一句话的我立刻从礼堂直奔厕所
找来找去根本没有什么弄到啊
厕所外有个人在笑
“你真的相信了啊??哈哈哈哈哈”
 
 
 
……
那一年夏天,我15岁。
人生中第一次遭到大亲友的欺骗(。
 
 
 
很快乐的我们度过了所有初中时光。
到了高中,我们已经被其他同学们誉为“班里最安定的两座神像”
“不论何时转过头班里最后一排一定有你们两个”
“找不到妮,问凉;找不到凉,问妮”
“老夫老妻了啊”
经常听到同学这么说。
荣誉此称号的妮老板表示,我们当然很神像,那么大只。
初三,若奇叔退了学,我试过挽留,不过后来还是留不住。
带着这点遗憾,我们原班人马升了高中。
班里的人员都是熟面孔是我们由衷感谢的,除了那笨蛋女儿。
开学第一天,妮老板妥妥的坐在最后一排风扇底下。
依稀记得有同学先坐了那位子,但是被其他同学制止了
说这个位子有主人的。。。
……这种意大利黑手党般的待遇除了妮老板还有谁受得起。
 
 
 
虽然没有大吵大闹玩扫把(我还想见见当年那玩扫把的孩子呢
疯疯癫癫的我们班级居然还是精英班。(居然
我们的精英不是第一班那些考试98分还在捶地板说怎么差了两分的家伙
都是一群……
“喂你看!!!我高数18分!!!”
“瓦靠你要看我的吗,8分啊!!”
“差两分就双数你都不舍得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即使这样的我们,
学校里面各种制服团体啊学会主席啊风纪委员等等的头头,
连家教协会主席的公子等等都在我们班
后知后觉我们快毕业了才发现,原来我们班里个个都是传奇。
理科班听起来很梦幻。
我们当然梦幻。
人家放学我们留校,人家考试两周我们考整个月,
你说梦幻不梦幻?
最记得的是我们高一的数学老师居然是Pn Gan。
这位女士热衷于教育好几十载,是我们校内手握大权的主任。
她最喜欢拿着比一个一年级孩子还要高的藤鞭/木棍巡逻。
她总是有开不完的会议,所以经常没有进班。
有一次我们在班上胡闹……
妮:“喂,看一下pn gan来了没有!”
我:“很麻烦嘞!!!”
yaki:“哎哟看什么啦,你看外面的树在摇就懂她来了没有咯!”
……
注:Pn Gan身材比较……圆润。
 
 
 
所谓风雨欲来树在摇。
他话音一落,Pn Gan妥妥站在门口。
 
 
 
 
 
这一年,我们不再像初中那样,只知道玩,
偶尔会去图书馆(老师带的),
偶尔在班里自习(老师叫的)。
也偶尔会想起初中时读下午班放学前的体育课,
在足球场上一群女孩子玩得一身泥巴在追一粒球。
当时体育课老师特准我们女生去拿足球玩,大家起初都很不愿意,
结果玩起来比男孩子还要疯。
妮老板浑身都是泥巴,我呢,全程在旁边不时嘲讽不时评论哪位同学的球技或者姿势。
要下球场和大伙一起追球的我,被妮老板制止了------
“你。一。定会弄到运动裤的,no way。”
。。。
去你妈的大姨妈。
 
 
 
 
高二。
鸟儿也成为了我们的近邻。
鸟儿可不是啥省油的灯,她经常把妮老板惹毛。
“妮,借我xxx。”
“妮,你有xxx吗”
“凉,妮睡了,帮我拿她的xxx过来一下。”
“妮妮妮妮妮妮”
……
 
 
“妮妮妮妮妮妮真美丽~”
“我我我我我我真欢喜~
 
 
 
让身为多年同桌的我来解释一下。
妮老板上课经常睡觉。
她睡觉习惯打开笔记本来垫着。
因为桌子很脏。
她必备的物品之一是纸巾。
因为她很怕热。
她不喜欢和人开口借文具,
所以总是自备文具应有尽有。
即使是忘了也会去贩卖部买。
附带一提,她很喜欢拿糨糊来涂桌角。
这不是恶作剧等哪个倒霉蛋上钩,
而是她纯粹喜欢把干掉的糨糊撕开。
再附带一提,老师中招过。
 
 
 
 
这样的妮老板,最讨厌的不是睡觉被吵醒。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用食指戳。
这点嗯,鸟儿每喊一次“妮”就戳一次。
好多次被我亲眼目睹了战争爆发前的一幕。
 
 
“不要dutt我了啦!!!!!!讲几多次liao!”
 
 
 
 
鸟儿喜欢在她垫着笔记睡觉的时候要我抽出笔记借给她。
鸟儿经常拿纸巾擦眼镜,总是跟妮老板借。
鸟儿的笔盒里面总是最简单简化轻便的文具,总是跟妮老板借。
……
是我我都想发火啦。
 
 
 
 
妮妮好凶,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by birdy
……这只鸟我都受不了。
留校,我们一起移动去教科室,
放学,我们一起出校门说拜拜。
就这样过了好多个岁月,
不知不觉我们也来到了高中生涯最后一年。
这一年我们的教室居然就是我初二时候的教室。
依然坐在风扇底下,看得到礼堂的位子。
有时候看着窗外发呆,我会想起以前礼堂有学长学姐练球的画面。
周围的气氛不断的在提醒我们,你们今年是最后一年了,
要进入好的学校就要好好努力。
 
 
 
……想也知道,我们是谁?
班里还留着我们考历史的时候全班睡觉的照片呢……
今年学校不知道成立多少年庆典,有在酒店办活动,
大家去那边吃一顿什么的。
我们班级组了支乐队,不是那种玩玩而已的乐队哦,
是有出演宴会的表演的。
意外的居然还挺有模有样的
主唱还是我们班的。
每天下课时间就可以听见他们在礼堂彩排
偶尔和妮老板一起旷课到礼堂去听他们练习。
练习时候唱了好几首歌,一些表演也没用到的歌,
TC5的Jenny啊,Greenday的歌之类的。
那一年班里的各制服团体的头头们要交接棒子给学弟妹了
我和妮老板是“回家派”的,不能体会他们团体的心情,
但是看着他们在教后辈们步操的时候也有点感触。
 
 
 
当年我们刚刚进来这所学校的时候,我们的学长也是这样站在上面
看我们练习的。
现在位置调换了,轮到我们看着学弟妹了。
就是这样一代一代的人啊。
我看了看身边睡觉的家伙,
学校里一直都在变每一代都变,
就只有这家伙一直没有变。
她虽然话不多,做的事情也怪怪的,却一直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什么时候也很习惯了她的存在,她只要缺席我就浑身不自在,
换教室只要跟在她后面,什么也不必去想。
高一那一年她脚动了个小手术……
……说手术也就是切除鸡眼的手术
那几天她不在身边我寂寞得一直受某只鸟的气。
鸟:“你不觉得很奇怪咩?”
我:“对啊,阿妮不在没有人帮我挡风,超冷。”
鸟:“……你要死啊。”
她回来以后一拐一拐的穿着拖鞋
笑着她不稳的步伐,却因为她的回归安心。
 
 
 
有读过我写给女儿还有鸟儿的生日贺文的你
我想读到这边的你也许已经发现
这一篇里头我写的都是中学时期的回忆,
并且不像其他两篇一样,这一篇针对主角的部分并不多。
不是我不喜欢写,也不是我不会写,
而是妮老板对于我来说已经是空气般的存在,
……不是漠视的存在啦!!
她和我一直一直一起过着整个中学生涯,
我的中学生涯中的每一个故事都有她的影子。
高一时期,班上给鸟儿庆生我大病在家吐,
下课时候带头打电话给卧病在床的我的人是妮老板,
隔天把笔记借给我抄的也是妮老板;
旷课一起去球场看人打球的也是妮老板,
放学后走路去补习班走我前面的也是妮老板,
一起拍大头贴,打耳洞穿耳环的也是她。
好像不论我做什么决定,都会问她的意见,
而她给我的意见都是不知不觉被我采纳进去作为决定前的考量的元素
……这么说有点难理解。
打个比方:
如果别人问我有没有来学校…………
我:“妮,明天有来学校吗?”
妮:“哦,没有”
我(转过头对发问的):“哦。那我也没来了。”
 
 
 
 
我很难组织关于一切对她的回忆,
所以写出来的有点杂乱无序,我自己回头读一遍也被吓了一跳。
修改了几次以后放弃了。
因为不论我怎么去挖出我对她的回忆,
每一个片段最后都会变成我的回忆,
我的回忆旁边的人一直都是她,
因为不知不觉中我们共享同样的回忆。
我想我很幸运,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这种运气,
从一开学就认识一个同学,这个同学变成你的知心,
任何分组活动你都不会落单,你也不必担心什么时候会孤单,
你们一直一直形影不离,度过最难得的校园时光,
没事了就信息对方去对方家玩,最骄傲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也说,
你的好朋友是个好孩子,妈妈我很放心。
即使平时过得平平淡淡,只要对方不在就会觉得少了什么一般……
……不可或缺的存在。
我很羡慕她的直率,对不喜欢的事物就直接表达我不喜欢,
不像我的优柔寡断。
我很喜欢她的元气,她虽然每次在睡觉但总能很快的和人打成一篇。
即使是这样的她却也从来没有离弃过不善交际的我跑去别的圈子
就这样一直呆在我这个傻傻又奇怪的人身边。
我们说过,以后22岁的时候要一起出国旅行。
妮老板说,不行,23吧!好像也不行,24?
我问她为啥,她说因为要存钱。
……
她就是这样永远在我发白日梦的时候把我拉回现实的女人。
我们也有吵过架,把桌子分开楚河汉界,
最后都是她先开口和好
“借我笔啦”
我:“你自己没有哦”
她:“借你的是看得起你!”
我:“去”
 
 
 
 
 
“凉啊,等下吃什么?”
“随便啊。”
这些当年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对话
让我很怀念。
 
 
 
 
 
如今你已经23。
我们认识10年了,
你是我少数认识了10年还在身边的朋友。
10年前的我们有没有想像过10年后的我们会是怎么样的?
没想到我们还是柏油高速公路,没有搞暧昧的对象更没有对象,
也想不到我们退去了那层稚嫩的想法,全心投入了各自的邻域。
我以前答应过你,如果你结婚我一定要当伴娘,不是首席的也要当个次席的,
所有姐妹都得听我的,孩子生出来得叫我干妈。
我不收干孩子,但如果是你的孩子我就勉为其难收了吧哈哈哈哈。
现在的我们难免共同回忆少了,但是,
只要想起那5年每一天每一天形影不离的回忆,我就觉得,
其实上天给的很balance了。
下来10年,你想像过自己33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吗?
还会记得10年前现在的我们是怎样的吗?
 
 
 
 
10年前那个下午,你敲了前面女孩的椅子,
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把你当成唯一并且最特别的存在。
 
 
 
 
生日快乐,我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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